吃完糯米饭再说话

ever go Clear

【农坤】玫瑰陷阱(下)

《玫瑰陷阱(下)》

文/吃完糯米饭再说话



陈立农在某个夜晚突然发了高烧。

没有预兆的,从练习室走回宿舍,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刚坐到椅子上就感到浑身瘫软,战栗一阵一阵地来。这段时间感冒发烧的人很多,陈立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廊坊的风和台湾的果然很不一样。

第二天陈立农被带去打了瓶点滴,顺便进购了一批新鲜的一次性口罩,在恢复的时期他自觉地自己把自己隔离了,吃饭打包带走一个人吃、不说话、不玩、也不和别人分享零食。

“你这样过分了噢,”郑锐彬对他说,“我们又不是洪水猛兽。”

陈立农皱了皱眉说:“可我是。”

生病只是借口,陈立农是真的不想说话。

陈立农走进食堂的时候,蔡徐坤端了盘子站在打菜师傅对面,训练过后帽沿下的脸红扑扑的。蔡徐坤不是会说“请多一点”的人,他只会眼巴巴地看着,若隐若现地流露出一丝渴望。


陈立农拿了打包盒排到他后面。蔡徐坤不喜欢吃肥肉,也不喜欢吃烧的很油腻或太清淡的东西,比起正儿巴经地吃食堂,更喜欢吃外卖和火锅,陈立农经常听说他在寝室里带着钱正昊秦子墨开小灶,一开始选管姐姐会插手,后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打完饭菜的蔡徐坤在食堂里看了一圈,走到周锐和王子异那桌坐下来。他吃饭很安静,本身也不爱凑热闹,食堂里可以听见的聊天打闹的声音里从来不会有他。

“看完了吗?”

陈立农回头。

“想吃什么?”打菜师傅盯着他说。

对于陈立农来说,独来独往并不是一件很奇怪很尴尬的事情。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一样黏糊糊的,也没有必要遇到一件小事就哭唧唧的。但是影响还是会有的,他会失眠、会厌食、会小心翼翼,有时候会难过到反胃。

然后声乐老师看不下去了,叫他回寝室休息。

陈立农衣服也没剥直接躺床上。听说蔡徐坤很容易过敏,他的床比他的人还金贵,碰都不给人碰一下。vip寝室虽然没有隔壁果然家闹腾,但也算是个蛮嗨的寝室吧,半夜开荤跳舞是常有的事。陈立农偶尔会想,假如他和蔡徐坤住在一起,也许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去健身房,一起唱歌,一起聊天,一起玩游戏,他有很多话想说,单独的,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话里有春天的风筝,夏天的水塘,秋天的蚕蛹和冬天的棉衣。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也明明有很多机会。

蔡徐坤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走进来,坐在他床边,就像陈立农幻想的那样,安静的,口气平稳地说话。他的声音温柔又干净,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星星般的眼睛,带着几分关心几分无措几分期待,他轻轻地问,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他不敢。

怕说出口,字字句句都是喜欢。

那天直抒胸臆后,陈立农身体突然好了,也慢慢找回了状态,按郑锐彬的话,就是一天之内老成了十岁,连笑容都沧桑了。

蔡徐坤并没有和他形同陌路,大厂就这么大,想遇见很容易。最近的一次,他们坐在斜对面吃饭,陈立农可以数清蔡徐坤盘子里的萝卜块。还有第一次顺位发表里礼节性的拥抱和位置测评选歌时候孩子气的玩耍。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一起喝酒的夜晚,没有令人难过的表白,他们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最普通最平常的男孩子之间的关系,可以笑可以闹,可以互相揶揄,可以随便关心,可以平淡说话。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又或者算是最坏的。

陈立农唱《我怀念的》时和尤长靖关系很好,尤长靖告诉他,要带入感情,要感动身受。

“太夸张了啦。”这也是尤长靖经常对他说的。

因为陈立农不懂,他的经历和歌里差太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声嘶力竭,不知道该怎么热泪盈眶。

“你就想啊,你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你们再也没可能在一起了,连说一句话都不可以哦。你就只能怀念你们的过去,怀念过期的陪伴,怀念不自觉的默契,怀念不可能实现的山盟海誓……”

尤长靖被自己肉麻到了。

“我不懂。”陈立农摇头。

尤长靖瞥了他一眼,捂嘴说:“那你哭什么啊。”

陈立农再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哽咽。

没有陪伴,没有默契,没有山盟海誓,根本没有过去可以怀念。

上台前李权哲在拼命地做深呼吸,工作人员帮韩沐伯挪好大提琴的位置,尤长靖走到陈立农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陈立农轻轻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他笑着说:“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有什么用。

一点用都没有。

蔡徐坤呆过的那个漆黑的练习室,真的是一个很冷清的地方,因为那里暖气坏了,地板也会咯吱咯吱响,跳起来回声特别大,到了晚上根本不会有人。陈立农缩在角落里呆坐着,有点想念他只喝过一口的那瓶白兰地的味道。

就这么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吗?”

他转头问坐到身边来的蔡徐坤。

“也许吧。”蔡徐坤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蔡徐坤说,“只是碰巧,我在这里遇见了你。”

“那我很高兴。”陈立农说。

蔡徐坤轻笑了一声。

“农农。”

“嗯?”

“对不起。”

“什么?”

“真的很抱歉,那天就这样走掉。”

“……”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不会。我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

陈立农苦笑了下,“我相信。”

“所以你愿意再来一次吗?”

“……?”

陈立农转头时,蔡徐坤也在看他,专注地、认真地,陈立农突然想,竟然已经这么久没有看到这双好看的眼睛了。

蔡徐坤的请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我喜欢你,像这样吗?”陈立农说。

“你认真的吗?”

“当然。”

“现在也是?”

“嗯。”

“有多认真?”

“我不知道。”

“那我怎么答应你?”

没有然后了。

一直到走出练习室,陈立农都是晕乎乎的,像喝了酒一样。不对,他已经完全忘了酒是什么味道了。

“我想去洗手间,你去吗?”蔡徐坤问。

“好。”陈立农点头。

蔡徐坤进了隔间,陈立农在外边洗手。

蔡徐坤扣了扣门。

陈立农凑过去,“怎么了?”

“进来一下。”

隔间里空间很小,蔡徐坤抱手靠在门边,懒懒地盯着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我。”

“蛮早的吧。”

“不是第一眼吗?”

“不是。可能是第二眼。”

“来我们寝室参观那一天?”

“啊对。”

“为什么不是周锐?”

“蛤?……你笑什么?”

蔡徐坤笑够了,向前跨一步堵在陈立农面前,手捏住他的领子,两个人靠的很近,陈立农听见他咽了一口口水。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蔡徐坤嘴唇贴着陈立农的耳朵说。



彩蛋

蔡徐坤的作息严重紊乱的一个原因,是宿舍有人的时候陈立农不好过来串门。

虽然两个人不干什么事情,牵小手都没几次,但也不想眉目传情的时候被别人看着。

陈立农会带很多零食过来,好像这是小孩子表现喜爱的传统方式。他就背着一个大大黑色的书包走进来,然后掏出两罐牛奶和好多包饼干薯片巧克力,吃不完的全都塞进蔡徐坤抽屉里。事后蔡徐坤回想起来,好像他们每天做的,就是零食消灭和搬运。

有一点点小无趣。

和一点点小默契。

蔡徐坤偶尔去蹭vocal班小尤老师的声乐课,站在陈立农旁边,陈立农帮他打拍子,告诉他不同的发声位置。

“是这里吗?”

“不是,再往下沉一点。”陈立农两只手一前一后贴着蔡徐坤的腹部和背部。

蔡徐坤试着发声。

“不对,”陈立农用了点力,“在这里啦。”

蔡徐坤手捏住陈立农的手背,又试了一次。

“还是不对,”陈立农用力揉了揉他的腰腹,“放松一点。”

“其实你也不是很专业吧。”蔡徐坤嘟囔说。

陈立农挠他痒痒。

蔡徐坤咯咯笑着扳住他的胳膊。

闹够了,蔡徐坤继续练发声,陈立农继续半吊子地指导。阳光从帘幕底端照进来,空气里有股春天的味道。

趁蔡徐坤不注意,陈立农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

“向阳花木易为春。”

听说你爱蔡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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